Saturday, January 27, 2007

藏在那潔白校服裙褶內的回憶...

原來我們是這樣開始成長的。

這群是相識多年的中學同窗,
每次相聚,眼看這一群已為人母的中學同學總是那樣笑著、
吵著、吃著地回到那些未經雕琢的光景裡,實在不經覺時日飛逝。

回憶,總是偷偷躲藏在那潔白校服裙褶內,翻開塵封記憶,似乎還帶著陽光的味道,還有那薄薄的觸手清涼的白色的“的確涼”質感。回首,才發現我原來未及觸摸這些年間種種的、青澀的、歲月留下來的變化,當中有人單戀、失戀、熱戀、苦戀;有人同居、吵鬧、分手、逃脫;有人結婚、生仔;有人移民、回流;有人喜歡選擇題,在生命中不停挑選;有人像玩跳飛機一樣,一下子又回到原地......原來,我們是這樣開始成長的。

兩段小故事:

今次聚會有這樣兩段令我有所感的小故事 ─

K說已經開始潛移默化七歲大的兒子,直接間接地告訴他母親是那樣不辭勞苦地為他的生命奉獻,叮嚀他成長之後要有反哺之心, 一次,兒子霎霎眼回她:「我知道,要養你嘛!是否養到你死了就不用再養?」然後吃吃笑著跑開了。
原來,孩子不知道死亡,也不曉得母親死去是那樣的一回事;
原來,孩子的世界沒有恐懼,也不怕承擔;
原來,香港從來沒有死亡教育 ─
原來,我是那樣懷念我的母親的。

W說她的菲傭最喜歡翻垃圾箱,看她丟掉的購物收據。有一次還對W的母親告狀:Mom昨夜買了二百塊一塊的牛排,只此一句就輕而易舉地掀起了一場影響只比婚外情小一點點的家庭風波。笑翻了枱,但不得不承認菲傭對港人何其重要。

上次加拿大的朋友來港,男友忽發奇想,說要帶她去看一看星期日中環的菲傭潮奇景,這是一個外國人不能想像的景象,也能表現出這種能讓香港女性全力工作的後援力量。我說我要是修master degree而又選擇 Sociology的話,我必定會研究菲傭長年累月赴外工作的現象,這些與丈夫兒女經年闊別的女人, 背負著怎樣的離鄉別井的故事呢?

笑著、 吵著、吃著,不經意間已杯盤狼藉,
忽然覺得,與一眾老友的短聚,竟是我整個月最鬆弛的時刻 ─
這些朋友,
已變成了家人,
相聚於尋常日子,但情懷卻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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